入古出新 墨魂荷韵

  • 书画 | 2018-06-27 14:40:52 | 来源:中国记者联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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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古出新  墨魂荷韵

    ——孙安民的荷画梦

    ◆ 张书民

      自古以来,中国人就有喜爱荷花的情愫,文人更是赋予荷花清淡素雅的高贵品格。在佛教中,释迦牟尼、观世音菩萨都是高坐于莲花之上,或手持莲花,表示人们信仰的佛是出自尘世而洁净不染的境界。莲的象征意义也因此给中国文人以独特的感悟,古今艺术家和文人,有许多关于莲的佳作,将莲的脱俗气质表述得淋漓尽致。宋代的周敦颐有脍炙人口的《爱莲说》,他盛赞莲之美是“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莲的花、秆、叶就是绘画中的点、线、面三个基本元素,所以莲的自身形态最适宜构图,所以荷花自然而然就最入画家之眼,入画家之画。宋朝的佚名绘画作品《出水芙蓉图》历经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端庄富贵,近代周思聪的墨荷更给人以清雅、空寂、圣洁的感觉,张大千一生画荷无数,其荷花作品被称为大千荷。文人墨客对荷花赋予人的性格、情感、志趣,使其具有了特定的文化内涵和哲学意蕴。纵观历史,世人盛爱牡丹、郑板桥爱竹、金农爱梅、陶渊明爱菊、周敦颐爱莲等,都成了寄托文人情怀的文化图腾。借用当下的时尚说法,文人易做荷花梦、画者多有荷画梦,这是穿越古今的中国梦。

      众多的画家、文人借荷花来抒情,以物明志。以莲为艺术的审美对象,不唯中国所独有,但赋予了莲如此多的内涵,并以此来寄托人们的情思,恐怕世界上无出其右。荷花的绝色风骨不仅吸引了古今文人讴歌吟唱,也令无数丹青墨客浓墨重彩为其传神写真。荷的风韵,可画可描,荷的风骨,可咏可歌。

      孙安民自幼受家风熏陶,酷爱绘画,师从名师,广泛涉猎,兼采众家,夯实笔墨,做足功课,较早就熟谙于国画的笔墨线条、西画的结构透视,似露角小荷般初显不凡的艺术气质和绘画才能,一个出色的画家、艺术家之路横陈于前,稍事努力,假以时日,“成名成家”已属必然。然而命运弄人,40后的孙安民的前途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共和国的时代狂潮,1968年,赫赫有名的北京四中的青年才俊随两万北京知青插队革命圣地延安,延迟了安民的画家之梦(孰料此梦一延四十载,直到18大后正式退休,孙安民的艺术梦方融于习总书记的中国梦)。但虽“延”却难“安”,钟情于翰墨的知青孙安民在躬耕于革命的田野、垄亩、禾间时,仍难忘情于纸上山水、笔下惊涛,始终笔耕不辍,涂涂画画,孜孜以求于画,拳拳求索于艺。此间的黑板、同伴知青黝黑的面庞是他驰骋艺术想象的对象,是他延续画家之梦的支撑。在下放干部——蒋兆和、叶浅予、李可染、李苦禅诸多大师的弟子李中贵的言传身教、口授心示下,延安农村的广阔天地成了孙安民的写生美景、艺术学堂。几年下来,文革结束了,孙安民的画技大进。随着返城、上学、就业、提干,业余绘画爱好者孙安民此时遇到了对他的艺术人生有里程碑意义的恩师——著名教育家、史学家、文学艺术家王森然教授。他折服于王先生尊贵的人品、丰厚的学养、宽广的胸怀,他潜心求教,用心琢磨,恩师点拨,玉汝于成。他的画技已然涅槃成画艺,尤其是花鸟写意画已成突飞猛进之势,一个日臻成熟的绘画艺术家似乎呼之欲出。然而,骏马再一次没有奔驰在艺术的草原,却跻身于万人艳羡的权利圈、名利场。随遇而安的孙安民逐浪官场三十载,历任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常委、全国工商联常务副主席、北京市副市长。难能可贵的是,“堕入”红尘的孙安民仍然如麦田守望者般固守着一片艺术天地,那是他心灵的圣地,他的画家梦,他的最爱之一——荷画梦。那一袭荷塘春色红绿交错,浸润心脾,导引着专职官员、业余画家孙安民且行且珍惜。胸中荷叶绿,眼底淡名利;心中荷花红,笔端情义涌。官至高位、不染浊尘、官身艺心、儒雅真诚的孙副市长,其言其行,其风其骨,与他的良善爱好、绘画才华、艺术人生浑然一体,相伴相成。一般而言,有着高深艺术爱好和修为的官员,虽然不乏附庸风雅者流,但大多是洁身自好的谦谦君子,然像孙安民这样官位之高、画艺之精、品行之洁,时下当今,殊为不多。

      画艺日臻精进的孙安民退休前后爱画松竹兰菊,也爱画牡丹,尤喜画莲荷。他笔下的荷花不仅是眼中之荷,更是身中之荷、胸中之荷、心中之荷。他不同于文人画之处在于对题材的把握和取舍,观察的视野和角度,思考的方式和深浅,这些皆会流露于笔端。就如同我的知青出身的官员作家、同学韩乃寅的小说一样,别有一番滋味,独有一番情趣,无“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之纤巧,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之豪放。画中有话,有内容,有深义,透视过去,直面当今,传达未来。汝果要学诗,功夫在诗外。真正的画家、作家、艺术家,创作之源来自于生活,来自于体验,来自与感悟,而绝非或不仅仅来自于书斋、画室。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且看孙安民笔下的荷花:层层的叶子中间,荷花错落有致地飘然在翠绿的叶中,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躲藏着的,婉如亭亭玉立的仙女,丝丝的媚态,于快乐之中,丰韵生,幽雅还,清丽的容颜,是江南雨幕里另一枝韵致的丁香,素美,清新,脱俗,杳渺,以淡雅的笔、淡定的心抒写清素、淡雅、恬静的荷花仙子,是那样的精彩,观者也跟着风中吹来的荷香、明朗的情调,一起躁动,一起遐思,一起翱翔……清韵如斯,荷香千里。他的《看取荷花静》,朵朵荷花婀娜百态,摇曳生姿,片片荷叶层层叠叠,团团簇簇,绿绿茵茵。微风过处,清香缕缕,小塘边的水面上,好像江南水妖裸浴脱下的一袭轻绡罗衣,朵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宛若少女挺起纤细的腰肢,在骄阳下迎风绽放,碧波荷韵 留下一池的清香。荷在水中,轻轻舞动,如同羞涩的少妇,露出迷人的笑靥,荷花生于碧波之中,不停地摇曳着自己婀娜的身姿,远远望去秀美绝伦,舒朗有致,通透灵动。他的荷花画信手拈来,举重若轻,于不经意间透出韵味,在轻描淡写中显示功力,一如他的为人,无官员之虚张架势,有画家之真诚性情。

      孙安民的恩师、著名教育家、史学家、文学艺术家王森然教授对他的艺术培养是显而易见的、至关重要的。从师期间,他一以贯之的潜心琢磨,用功刻苦,年深日久,得其真传。运笔几十年,注重师承传统、深入生活,总结经验,探索求变,逐渐形成了笔墨厚润、格调清新的典雅风格。他每次创作,反复揣摩,精心构思,无意不落笔,落笔满豪情,笔随情动,意由心生,取笔高远,落墨意深。他的荷画妙在似于不似之间,笔墨在写实与夸张间游刃有余的游走,寓意在酣畅淋漓时力透纸背。

      孙安民在政务繁忙之余,仍在笔墨间潜心探索,创新求变,他的花鸟水墨用笔酣畅,构图精准,渐行渐进,日臻佳境,他画牡丹松柏,也画萝卜白菜,更喜青莲墨荷,题材渐显广泛,质量日趋上乘。他的墨牡丹墨荷,有青藤、雪个遗韵,涵苦老、森老之风,并向西画汲取营养。

      东方的绘画与西方的现代艺术本是两种“语意结构”系统的艺术,它们之间是否存在着交集?旅法画家赵无极关注宇宙大气和自然的抽象绘画,在对自然的憧憬与感受中上升为抽象语言,创造出一个完全抽象的形式世界,但叠印出一个充满生命律动的自然世界,让人生发出许多投射了审美联想的幻觉,从画中看到变化的广袤自然。这是以东方传统为根基的抽象形态绘画,是中西艺术在精神上的交融。朱德群表现自然的空灵,用油画画出了中国水墨画的境界,他用浓郁泼辣的色块轰入画的深层,追求深远的宇宙空间感和无限质观念,导致人的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发生了严重的冲突。对当代社会这种“以人激情的笔墨之韵,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日本画家东山魁夷的空寂、神秘、宁静的气质,以其现代审美样式,给人以很大启示。他们为世界艺术提供了独具一格的东方语汇神秘、气质宁静的现代审美样式,正是东方绘画语言介入世界艺术的成功案例。以上种种都证明现代西方绘画的演进史中不排斥东方语言的介入,存在着视觉方式上融合的可能。

      孙安民在师承古今大师时又不拒西式画技,他在上下求索,他在反复研磨,他在汲取吸纳,也在创新求变。

      清代的青藤、八大等画荷花表现小品墨荷的情趣,抒发避世的情怀给孙安民莫大启示,他深入古今之传承,浅出中外之流变,借助于人们独爱的荷花为题材,来表现新时代所具有的精神风采。在入古之中出新,采众家之长后流变。他采用取景框的手法,取其一望无垠的荷塘之中最美的部分,运用大写意的大开大合、疏密有致的构图手法和厚润的笔墨达到小写意的造景效果,表现出了荷塘春末夏初那生机盎然的景象,既有“笔随时代”的风润,亦得前辈大师画荷之三昧。他的《墨荷》中的荷花亭亭玉立,千姿百态,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展开几片花瓣儿,有的绽开粉红的笑脸,花瓣儿粉中透白,冰清玉洁。把 “花中君子”、 “芙蓉仙女”的美誉表现得淋漓尽致,充分抒写出了文人墨客以“出淤泥而不染”的格调;描绘出了荷花清爽的气氛、圣洁的特性、超凡脱俗的品格;抒发出了荷花那吉祥的象征和慈悲的胸怀。

      独立的艺术探索,对中国传统绘画的借鉴尝试,对历史文化的领悟,同时又显示当今思想的内在观念,孙安民的荷花画创作独具中国意识,它不循常理,极其丰富的画面视觉,使人仿佛置身于荷塘中闻到水生植物和泥土的香味,于田田莲叶中听取蛙声一片。这正是孙安民艺术道路上的不断思考和上下求索的问题和百炼成钢后攫取的丰硕成果。

      相对于文人的出污泥不染,佛教莲花出污泥的意义更广。 大乘佛教,强调在世间寻求解脱,在五浊世界行菩萨道,菩萨以众生为福田,污泥就是福田,所谓即此即彼、即恶即善、即染即净、不离两边,因此大乘佛教体悟到“高原陆地,不生此花,卑湿淤泥,乃生此花”,花与根其实融合为一,无染与净之别。

      在内修、静定、沉思的修行之外,污泥其实也是锻练,是非理性的忍辱、牺牲,如经地狱炼火,才能完成宗教性的崇高与升华,迸发出生命最惨烈而华丽的光焰。不经火焰,如何化为红莲?

      中国莲花再生的故事也在《封神演义》里活生生上演。哪吒触犯天条国法,罪及自身、祸延父母,为了赎罪,剃骨还父、割肉还母,灵魂却在师父太乙真人帮助下,由莲花所化,脱胎换骨,就此乘著风火轮,成为不朽之身,“再生”成民间崇拜之神。

      莲花的自身属性再综合各家说法,正如大乘经典《华严经》三字,一朵莲花,已经成为一个庄严世界。在信奉佛教的土地上,莲花“图像”四处可见,是很自然的了。

      如果说文人蜗居于象牙塔中,画家游走在山水间,远离尘世纷争“污泥”而迷醉于自然、自我的净土。而钟情于绘画、无意于仕途的孙安民却厮混在官场几十年,在摸爬滚打中位至正部,也可谓“出污泥而不染”。他身居庙堂,不辍笔墨,政界开阔了眼界,浮沉荡漾了胸襟,他的画,他的山水画,他的荷花画透显出一种有别于职业画家的潇洒飘逸的苍劲,在百家画坛中尤见“无穷碧”和“别样红”。他的荷花画不独充分诠释了荷花的血肉与魂灵,还将它纳入了我们的精神领域和人文视野,从而为韵味无穷的荷文化增色添香。入古出新,墨魂荷韵,孙安民的荷画梦正在融入“出污泥而不染”、反腐倡廉的时代梦,这也是洁净我们心灵、引领我们前行的中国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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